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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顾所来径,苍苍横翠微

文章来源:校友会办公室 发布时间:2022年06月11日 点击数: 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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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唯有当它逐渐远离时,我们才能看清它。看清楚那一切也许精彩、也许不精彩故事背后的因果得失。可是,一切已经是定格后的胶片,无论我们是微笑、还是落泪,都只能遥遥站在时光这头,静看着时光那头荧幕上的聚与散、得与失。这就是青春,唯有它离开后,我们才能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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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喜欢回忆是罹患“初老症”的前兆之一。现在,我开始回忆了。

“相土烈烈,海外有截。”4000多年前的某一日,当商族部落首领相土驾驶着自己发明的马车途径葱茏叠翠的古相山时,我相信,他一定为那里的空旷、辽远所吸引,并深深地爱上了它。于是,他停下了一路向东的风尘仆仆,在山脚下夯土围城,定居于斯。于是,有了后人为纪念他而命名的相城和相山。

此时此刻,凝眸回望,那相城北郊、相山南麓的淮北师范大学校园仿佛一泓清泉,汩汩涌动着曾置身其中的匆匆过客们对永不再返的岁月的追忆和感悟。我们的故事,也从这里开始……

20023月,我和其他59位受益于春季高考改革试点的同学,穿过当时破破的淮北煤炭师范学院的门匾,走进了她“红专并进、为人师表”的世界。当时,我们根本没有意识到,“02(春招)法学班”这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独特称谓将铭刻在自己的青春道路上,陪伴自己走过一生。

初春的淮北,阳光明媚,微风拂面,校园中弥散着淡淡的不知名的花香。清晨,我和陪同报到的父母刚进校门,就惊诧于主楼前的广场上、小操场边、行知园中竟有如此多的学子,或坐或行,埋首晨读。“这儿的学风真浓啊!”我由衷地发出了对这所大学的第一个感慨——此后的经历证明,第一印象往往对认知态度和行动产生难以替代的重要影响。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办完各种入学手续,走出校门,穿过一条宽阔的马路,再走一段很长的下坡路,终于来到了位于肉联厂家属区的宿舍——天象大学城。当时,所谓的“城”只有孤零零的两栋连体楼和几间出售日用品、报刊等的小商铺。也许是扩招后基础建设尚未跟进、宿舍实在过于紧张的缘故,班里的三十几个小伙子居然被安排住进了女生宿舍的一楼。楼道中间用木板隔开,男生从侧门进出。在这般布局中,偶尔会欣赏到如下场景:

——一群目光犀利的男孩子,三五成群坐在女生宿舍侧门外台阶上,直待中午、晚上放学高峰,在一众姐妹从旁经过之时,不惜假借同室操戈、手足相残、人格毁损等形式,耍出种种普通范、文艺范直至“考试专用铅笔”范的动作和言语,只求博得某位MM的回眸一笑。其结果往往是女生们在半天紧张的学习后,饶有兴趣地集体围观一场精彩表演,然后心情舒畅地去食堂吃喝,演员们则黯然收场。不过,第二天,精彩表演依旧。

——几个调皮捣蛋的男孩子,稀稀拉拉站在女生宿舍大门外台阶上,和宿管员阿姨展开斗智斗勇的谈判,要求拿回“一不小心”从一楼隔断的空隙处“滚”过去的东西,包括遥控汽车、玻璃珠、扫帚、拖把和书包!每次遇到这种情况,敬业的宿管员阿姨总是如临大敌,第一时间启动紧急预案,做好一切防范措施。在伊的斥责下,一脸坦然的失主才带着“胜利品”全身而退,不亦乐乎。

一个学期后,新建成的男生宿舍楼投入使用。挤在女生宿舍一楼的日子就此成为历史……

说一说尊敬的老师们。

“客观而言,母校地理位置偏居皖北一隅,交通不便,学术、文化交流亦有不少障碍。然而,就我四年所见,各位可敬的师长们没有怨天尤人,更没有自暴自弃,有的只是兢兢业业,埋头苦干,立言、立行、立身……”2007年末,淮北煤师院迎接教育部本科教学水平评估前夕,我在《祝福母校》一文中如此写到。时至今日,三尺讲台上各位授业恩师的风采仍然历历在目:

辅导员赵永贵老师,个头不高,精神矍铄。我们时常能在上学、放学的路上看到他骑着当时尚属稀罕物的“小电驴”到附小接送小孙子。老人家年事已高,主持班会课时往往一时叫不上我们的姓名,总是习惯性地操着标准的淮北方言说“那个谁”、“那个谁”。后来,每次听到花儿乐队唱“你是谁家那小谁”,脑海中马上浮现出赵老师当年的样子。我们毕业后,赵老师也光荣退休,他曾每日接送的小孙子现在也快上大学了吧?

徐方老师,讲授法理学、西方法律思想史和比较法导论。素以对学生要求严格著称,未见其面已闻其“政法系四大名捕之一”的“恶名”。不过,三门课程读下来,觉得“名捕”之说言过其实。“被捕者”向来无心求学,考试满纸胡扯,当是上帝也放他不过的。徐老师口才很好,被认为枯燥无趣的理论法学经他讲解,妙趣横生。犹记得“欧洲中世纪教会法”一节,全班每隔几分钟便哄堂大笑,引得其他老师十分好奇,“你们这是上什么课呢?”告知课程名称后,全部一脸愕然。

吴琼老师、张东明老师,分别讲授民法总论和分论。我一直觉得大学时代对民商法的浓厚兴趣以及后来考研专业的选择,与两位女老师的影响有很大关系。“学好民法不难,凭着自己的良心去思考问题就行了。”这是西政出身的吴琼老师在民法学习的开篇对我们的教导。律师出身的张东明老师是法学专业首位女性副教授,一度代理法学教研室主任。她的课堂板书堪称最多,虽难如物权、侵权责任这般庞杂琐碎的知识体系也能做到逻辑通畅、脉络清晰。我的第一篇法学论文,指导教师正是张老师。

夏明圣老师、魏在军老师,讲授刑法学。两人一高一矮、一瘦一胖、一黑一白,很有对比的喜感。夏老师经常在课间悠然点上一支香烟,吞云吐雾间与学生就某一问题展开交流讨论,颇得民国教授遗韵。魏老师也是兼职律师,常常引述自己所办案件作为刑法分则的例证,我们听得津津有味,授课效果自然不错。两位老师还是多部门法的好手,夏老师后来又讲授过民事诉讼法、婚姻家庭法,魏老师讲授过司法制度与律师制度以及法律文书学,真可谓全面发展。

徐湘明老师,讲授宪法学、行政法与行政诉讼法、合同法。作为当时全系最年轻的教师之一,班里很多男孩子都把他视为老大哥,他在我们面前也从来没有摆出过师道尊严的架子。用现在的时髦评价徐老师,当属“愤青”无疑。不过,谁没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呢?那些貌似激烈的批判背后正是这位年轻大学老师对中国民主法治事业的殷切期盼吧?我在校期间,徐老师一直孜孜以求攻读宪政专业研究生。他的爱人黄河老师,也为我们讲授过政治经济学。

董强老师、孙红老师,合作讲授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董老师的字特别漂亮,上课前先在黑板上列明一、二级标题和概要,然后坐下(董老师当时身体不好,不能久立),娓娓而谈、丝丝入扣。现在想来,我在许多机缘巧合下从法学学士成为哲学硕士,或与这温润的哲学启蒙有着注定的渊源吧!半学期后,董老师因病请假,由孙红老师接任。印象中孙老师特别爱笑,高兴时笑、尴尬时也笑。同学们体谅她有孕在身,为她搬来座椅劝她休息,都被婉言谢绝了,就这么一直坚持站着讲完了余下的课程。

汪振林老师,我的毕业论文指导老师。我们在校的前几年,他在四川大学读博士,后留学日本,直到我们大四时,方才学成归来。我报名参加过他开办的日语辅导班,每周上两次课,还要准时交作业。一想到那时的我可以流利地背诵出几百词的日语文章,而现在却连一句完整的日语都说不顺溜,真心感慨没有坚持学下去太可惜了。做毕业论文时,汪老师要求必须先完成有关论文选题的文献综述,然后拟定写作提纲,最后才能动笔。由此我才体会到,学术素养的培育需要这样规范的程序和严格的要求,这也为我后来较快适应研究生学习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四载求学中,还有亲自讲授中国法制史的系主任蒋传光老师,讲授法律逻辑学、社会学的沈红英老师,讲授政治学的刘添才老师,讲授外国法制史的汪全胜老师,讲授经济法、国际私法的王从烈老师,讲授刑事诉讼法的孙洪坤老师,讲授国际公法、国际经济法的王春业老师,讲授知识产权法、法律英语的夏旭阳老师,讲授商法、税法的陈琳老师,讲授伦理学的熊大辉老师,讲授管理学的戴凤礼老师以及李艳丽、陈蓓蓓、王小卫三位英语老师……请恕学生在此不一一写明了。

还要说一说淮北的其他。

比如,在淮北,白开水是不叫“水”的,叫“茶”;去锅炉房打水,叫“打茶”;而用茶叶冲泡出的叫“茶叶茶”。

比如,当年的淮北,市区面积不大,几条主干道直接就用“一马路”、“二马路”、“三马路”来称呼了。

比如,那时的面食非常便宜,五毛钱三个馒头,两块钱一大盆面条(真的是盆!)。你若有肚量在早餐时吃下这两块五的内容,一整天是绝难感到饥饿的。

比如,有人在你面前谈及他上大学时去“真棒特卖场”以及隔壁的批发市场买过东西,去“特凿”打过球、洗过澡,吃过“×号餐厅”的特色菜,你几乎可以肯定,他一定是你淮北煤师院的校友!

……

20061月,我们结束了四年的本科学习生活,正式离校。6002(春招)法学班的同学从此天各一方。为了备战当年的硕士研究生入学考试,我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小房子,每天到图书馆自习,清晨出门、深夜方归,在隆冬独自承受青春抉择的责任。就在我思考为这篇文章结尾时,当年研究生考试结束后,走出考场那一瞬间的感慨“我觉得自己长大了”清晰而又明确地响起在耳旁。是的,如果一定要为四年的本科生活做一个总结的话,我想,学习、成长、成熟就是必然的关键词。后来的青春岁月,我背负着这些弥足珍贵的记忆再次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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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王璐,男,1984年生,安徽金寨人,哲学硕士。皇家永利,皇家永利网站:2006届政法学院法学专业校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