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学业质量标准实施的调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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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小学生学业质量标准是衡量教育质量的重要指标。颁布实施基础教育学业质量标准，是落实国家中长期教育改革和发展规划的重要举措。2017年版普通高中各学科学业质量标准，随《普通高中课程方案和语文等学科课程标准（2017年版）》颁布实施。2019年，国务院办公厅发布《皇家永利,皇家永利网站新时代推进普通高中育人方式改革的指导意见》（以下简称《意见》）强调，“命题要符合相应学业质量标准”。学业质量标准可以直接指导教师课堂教学和教育评价，帮助教师和学生把握教与学的深度和广度，为阶段性评价、学业水平考试和升学考试命题提供重要依据，促进教、学、考有机衔接，形成育人合力。

? ? 学业质量标准已经颁布三年多，但并没有引起足够关注，相关研究和实践探索要少得多，现有的研究大多停留在理论层面，缺乏对本土文化与实践的深入调查。研究高中学业质量标准的实施状况，深入实践进行实地调查，不仅有助于把握其实施状况，为政府决策提供建议，而且有助于检验学业质量标准的正确与否，而且能及时发现学业质量标准存在的问题，为后续制定补充性文件和修改完善学业质量标准提供现实依据，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和实践价值。

一、研究设计与实施

（一）研究目的

? ? ?本研究选取湖北省为样本，主要了解高中学业质量标准在样本省实施的具体状况。

? ? ?1.了解一线教师理解和认识学业质量标准的程度，了解他们能否正确理解学业质量标准的内涵及划分，能否应用把握学业质量水平相关评价标准。

? ? ?2.了解教师是否在教学过程中重点理解和把握学业质量水平一和水平三的要求。

? ? ?3.了解学业质量标准在学业评价中的实施情况，即阶段性测试、学业水平合格性考试和学业水平等级性考试是否达到学业质量标准相应水平的要求。具体地说，即了解命题人员是否把学业质量水平二作为高中毕业生在本学科应该达到的合格要求，在学业水平合格性考试命题中要重点理解和把握；是否把学业质量水平四作为学业水平等级考试科目的学生应该达到的合格要求，在学业水平等级性考试命题中要重点理解和把握。

? ???4.2019年6月19日，《意见》指出高考不再设置考试大纲，而是以普通高中课程标准和高校人才选拔要求为依据，命题要符合相应学业质量标准。了解一线学校和教师是否按照这一要求来做的。

（二）研究方法与工具

? ? 为实现既定的调研目的，我们深入研究课程标准2017年版对学业质量标准的要求，参考崔允漷等的研究成果，将高中教师实施学业质量标准的调查问卷确定为两个维度与五个子维度，采用李克特五级量表收集教师的具体情况。

? ? 由于部分问题无法通过五级量表的形式呈现测量结果，为了探究实然状态下一线教师真实的实施情况，问卷增设一道单选题和三道多选题，分别调查学校感知条件、教师设计教学目标、学生学业成就表现评价和阶段性测试命题三项活动的依据。

? ? 访谈调查中，本研究从对学业质量标准本身的看法、在教学与评价中实施学业质量标准的情况、学业质量标准实施的已有支持条件等方面设计访谈提纲。

? ? 调查采用分层抽样方式，从样本省所有地、市、州分层抽取民族地区一个州、普通地区两个地级市（经济相对发达一个、经济相对平缓一个），最终确定为恩施土家族苗族自治州、荆门市与十堰市（即“样本地市州”，简称“样本市”）。研究人员于2019年10月-12月深入样本市，从每个样本市分别抽取3所高中（重点高中1所、普通高中2所）共计9所高中进行实地调查（2020年9月再次进入样本市进行补充调查和验证性的二次调查）。共发放调查问卷469份，收回有效问卷409份，回收率87.21％；访谈教师108人（每人均有访谈报告）。两类数据、信息计517个有效样本，涵盖样本校的语文、数学学科的主体教师。

二、研究结果与分析

（一）教师对学业质量标准的理解与评价情况

?1.教师对学业质量标准相关内涵的理解情况

? ??只有理解学业质量，才能进一步理解学业质量标准，而学业质量标准源于学科核心素养，调查教师对学业质量、学业质量标准以及学科核心素养的理解情况是非常必要的。本研究将选项分为“完全不符合”“基本不符合”“不能确定”“基本符合”和“完全符合”五个等级，并依次赋值1、2、3、4、5。

? ??本研究设计的“学业质量标准内涵的理解”这一维度，旨在考察教师对学业质量标准具体内涵的了解。调查结果显示，“我了解学业质量的内涵”一项的均值为3.41（满分5分，下同），“我了解学业质量标准的内涵”均值为3.21，“我了解学业质量标准明确将学业质量划分的几个水平”均值为2.85，“我了解学业质量标准几个水平的学习结果表现”均值为2.75，“我了解学科核心素养的几个方面”均值为3.71，“我了解学业质量标准与学科核心素养的关系”均值为3.67。五道题目的均值为3.26分，单样本t检验发现t=-8.166，p＜0.000。可见，受访教师对学业质量标准的具体内涵了解情况较差。

? ? 在访谈中了解到，受访教师关注皇家永利,皇家永利网站的是2017年版课程标准与2004年版课程标准在具体知识内容方面的变化，即使是“认真”研读过2017年版课程标准的教师，他们对学业质量标准内容的印象也并不深。实际上他们没有仔细研究过该内容。如访谈中，有教师认为，“我简单翻了一下学业质量标准，觉得这实际上与以前的（要求）变化不大，（对此）我也没有皇家永利,皇家永利网站地了解”；“学业质量其实就是学生应该达到的水平，以前就是一些高考目标的东西，这个我看了一下，基本上没有什么特别新的内容”。

? ? 研究表明，半数以上的教师对学业质量的内涵有一定理解，但对学业质量标准内涵的理解程度较低，而对与学业质量标准相关的水平划分尤其是学习结果表现理解程度最低。相较之下，涉及学科核心素养的相关内容，如学科核心素养的几个方面以及学科核心素养与学业质量标准的关系，受访教师普遍较为熟悉。因此，研究表明，教师对学业质量标准的内涵了解不足，缺乏必要的关注和重视；教师对学业质量标准的理解程度远远低于对学科核心素养的认知程度。

2.教师对学业质量标准与教学和评价关系的理解情况

? ? 教师是课程教学活动的实践者，学业质量标准在教学和评价环节中的开展情况主要由教师主导。教师对学业质量标准与教学、评价关系的理解情况调查显示：“我了解学业质量标准中必修课的教学要求”均值为3.57；“我知道学业质量标准中选择性必修课的教学要求”均值为3.55；“我知道学业质量标准中选修课的教学要求”均值为3.57；“我知道高中学业水平考试要求对应的学业质量标准水平”均值为2.98；“我知道高校考试招生录取要求对应的学业质量标准水平”均值为3.00。

? ? 学业质量标准对必修课、选择性必修课和选修课的教学要求提出了具体规定，事关课堂教学活动，多数受访教师对此较为了解。同样，学业质量标准也规定了高中学业水平考试、高校考试招生录取（即“高考”）应达到何种水平，但受访教师对此的理解程度低于前者，一方面，这主要是受调研时尚未开展学业水平考试的影响，另一方面，也与2019年、2020年全国高考的命题形式等密切关联。

3.教师对学业质量标准的宏观认识

? ? 学业质量标准的提出得到业内许多专家学者的肯定和倡导，但把它放到一线教师眼前又是如何呢？调查结果显示：“学业质量标准对我的教学目标设计具有指导意义”均值为3.43；“学业质量标准对我的教学实施具有指导意义”均值为3.45；“学业质量标准对我的课程评价具有指导意义”均值为3.43；“学业质量标准倡导的理念比较符合我的想法”均值为3.47。可见，教师对学业质量标准给予充分肯定，认同度3.43/5、3.45/5、3.43/5、3.47/5均在3.43/5=68.6％及以上。多数受访教师认为，学业质量标准对其进行教学目标的设计、教学过程的实施和课程评价的开展都具有重要指导意义；同时，学业质量标准所倡导的理念比较符合受访者的想法。可见，无论是在理论层面还是实践层面，学业质量标准对教师教学和评价活动的意义和作用都不容忽视。

（二）学业质量标准在教学与评价中的实施情况

?1.学业质量标准在教学中的实施情况

? ?（1）课堂教学：“理念的巨人”

? ? 学科核心素养与学业质量标准密不可分，为了了解学业质量标准在课堂中如何落地，可结合学科核心素养培养来分析。学业质量标准在教学中的实施情况调查显示：“设计教学方案时，我会关注学科核心素养目标在教学中的可实现性，研究其融入教学内容和教学过程的具体方式及载体”均值为3.45；“在设计教学目标时，我会参照课程标准中学业质量的相应要求”均值为3.62；“我会结合具体的教学内容，促进学生学科核心素养达到相应水平的要求”均值为3.51；“我会注重创设能够引导学生广泛、深度参与的学习情境，提升学生的学科核心素养”均值为2.71；“我会关注学生的知识掌握情况，也会关注学生的学科素养表现”均值为3.55；“我会尊重学生独特的学习体验，引导学生提升学科核心素养”均值为3.03。可见，在设计教学方案、制定教学目标、结合教学内容是否符合学科核心素养、学业质量标准要求等方面，受访教师表现出较高的认同（认同度3.45/5、3.62/5、3.51/5、3.55/5均达到3.45/5=69％及以上），在教学过程中不仅关注学生的知识掌握，也能关注学生的学科素养表现。但是，在具体的日常教学中引导学生提升学科素养方面，要远低于上述行为；而在实施学业质量标准的教学行为中，得分最低的是“通过创设学习情境来提升学生的学科核心素养”，达成度仅为54.2％（2.71/7）（不足六成）。

? ? （2）具体操作：“行动的矮子”

? ? ?问卷调查显示，在设计教学目标时，教师主要以教材、经验和考试大纲为参考标准，其中，39.6％的教师（“常用”或“偶尔用”）会依据课程标准来设计教学目标，仅有7.8％的教师（“常用”或“偶尔用”）会以学业质量为参考标准。可见，绝大多数教师并不会主动依据学业质量标准来指导自己的教学活动。

? ? ?受访教师均表示，由于当前样本省进入新高考阶段，教材内容发生了一系列变化，为了应对这些变化，他们需要深入阅读2017年版课程标准，从而全面掌握教材变动的内容来调整自己的教学目标。所以，教师使用2017年版课程标准的次数会逐渐上升，但大家并没有重视使用学业质量标准。同时，学科组教研活动对学业质量标准探讨不多，而皇家永利,皇家永利网站的是对于教材删减、内容标准要求的探讨。

?2.学业质量标准在评价中的实施情况

? ? ?研究主要面向一线教师个人，其在任教学科的课程评价中涉及的学业质量标准内容是考察的重点。“学业质量标准在评价中的实施情况”维度中的五道题目，旨在考察教师依据学业质量标准评价的情况。调查数据显示：“我会依据学业质量标准的水平要求进行课程评价”均值为2.42；“我会依据学业质量标准，细化课程评价目标”均值为2.75；“我会依据学业质量标准，设计合适的评价工具，例如自己编题等”均值为3.08；“我会采用等级制、评语等多元化的评价方式，表达学生的课程学习和素养提升情况”均值为3.58；“我会结合学生的学业成绩、学习态度、学习习惯、学习能力等方面，评价学生的学业成就”均值为3.54。五道题的均值为3.074，进行单样本t检验发现，t=20.62，p＜0.000，这表明教师依据学业质量标准进行评价的情况较差。

? ? 由上可知，“依据学业质量标准的水平要求进行课程评价”“细化课程评价目标”是得分最低的两项，“依据学业质量标准设计合适的评价工具”则紧随其后，其中，“使用自编题目等”工具主要出现在数学学科。这在一定程度上表明，多数受访教师在教育活动中并不会主动依据学业质量标准开展课程评价，换句话说，学业质量标准在课程评价环节未能发挥它预期的效用。调查数据显示，在考察评价方式和评价内容上，受访教师的认同程度差异不显著。

? ? ?在评价学生学业成就表现时，教师仍主要以教材、经验、课程标准等作为参考，其中，31.7％的教师习惯于参考自己的教学经验去评价学生学业质量，23.2％的教师“经常采用”课程标准为依据，仅有3.7％的教师“经常采用”学业质量标准为参考标准，即使将“偶尔采用”的比率6.8％计算其中，比率也仅为10.5％。

? ? 受访教师纷纷表示，“考纲取消后，知识点考查变化不会太大，还是会依据历年考试的趋势以及经验进行教学评价，评价学生的重点还是在于知识点的掌握情况”，并且教师们均认为“学业质量标准操作性不足”。相比之下，受高考指挥棒影响，教师仍会把往年高考试题作为教学评价依据，皇家永利,皇家永利网站地着眼于以往的考试大纲而非学业质量标准给出水平一、水平二。例如，针对“您依据过学业质量标准进行自主命题吗？”这一问题，有教师回答：“几乎不依据学业质量标准命题，对应的水平一、水平二没有办法很好地测量，我们只能说，依据学生对知识的学习情况、学生掌握的程度以及高考目前的要求来设定难度。过去重点考查的知识内容，学生做题要求就高一些，现在的评价还是依据历年高考题考查要求。所以，我们还是依据高考考查知识点的情况来决定学业质量的评价标准。”

3.自主命题几乎不依据学业质量标准

? ? ?除学业水平考试、期末考试、高考外，样本校的阶段性测试题目均由教师轮流负责编制。根据学业质量标准要求，教师应当掌握学业质量标准给出的三个水平，在自主命题中参考学业质量标准把握命题的深度、广度。然而，调查结果显示，在针对阶段性测试（周测、月考、期中考试）的命题编制时，教师主要以考试大纲、高考题、经验、教材作为命题依据，只有6％的教师（含“经常采用”或“偶尔采用”）会参考学业质量标准。

? ? ?许多教师反映，在统考题命制时，通常会依据命题要求给出的双项细目表（包含题目类型、题目序号、考查知识点以及三个难度级别），并不涉及学业质量标准中所包含的学科核心素养，而是皇家永利,皇家永利网站地考查学生对知识点的掌握程度。教师们依据历届高考题对知识点考查的深度、广度来指导命题思路，即使对命题的难度进行水平一、水平二的区分，但也仍将历年高考题和知识点考查范围作为最重要的划分依据。

三、研究结论与讨论

? ?（一）对学业质量标准的实施情况缺乏监督，实施的保障条件存在不足

? ? ?实施机构的实施、监督力度与保障强度是学业质量标准有效实施的重要因素。教育部印发的《普通高中课程方案和语文等学科课程标准（2017年版）》要求，“要强化课程实施管理与指导，加大条件保障力度”，而高中课程标准中，并未对地方教育行政部门如何实施和监督学业质量标准予以提及，这在访谈中也得到了印证。受访者反映，“学校和教育行政部门尚未出台针对学业质量标准的实施方案，并且目前的教师培训主要强调学科核心素养的内容，对于学业质量标准的学习全靠教师个人的自觉”；“在2017年版课程标准颁布实施后，学校皇家永利,皇家永利网站的是着重于教材变动、选科、选课等方面进行新安排，皇家永利,皇家永利网站学业质量标准的要求，几乎没有举办相关的命题培训、课题研究、研讨活动，也未将其纳入教师考核的指标体系”。

? ? 总之，就样本省而言，缺乏统一的、确切的指导性文件，以及如何实施学业质量标准的行动指南；而具体到每所学校，不仅缺乏资金支持，有关的监督机制也不完善，也未建立起符合新课程标准的相对完善的评价机制。

? ? （二）学业质量标准不够明确，学科核心素养难以量化

? ? ?理想化的政策是政策行动的指南，政策本身的具体程度与实际实施效果息息相关。因而，一线教师对学业质量标准本身的看法是本次调研的重中之重。综合调研结果可以发现，“学业质量标准的可操作性较低、量化标准不够具体明确”几乎是所有受访教师的共识。如语文学科受访者以水平二-1举例，“具有主动积累的习惯，能进一步扩展语言积累，运用多种方法整理自己积累的语言材料，发现其中的联系”这一表述难以考量，在课堂教学中很难准确达到这一水平。可见，受学业质量标准未准确规定“哪个年级的必修课教学要达到水平一或水平二”的影响，在课堂教学时，教师能做到的仅仅是浅层次触及学业质量标准（而无法准确达到水平一、二、三）。同时，受访教师谈到，“因学业水平考试正在准备中，还未看到具体的试卷而无法做出判断，就2019年、2020年高考试题而言，它们与往年题型相比并未出现明显变化，其考试题型与分值都还是传统形式，其是否达到学业质量标准（规定）的水平四有待进一步商榷”。这表明，无论是语文学科还是数学学科，都缺乏评价学生学习程度的具体指标等核心要件。总之，在教学和评价学生学业成就表现时，教师只能做到浅层次触及学业质量标准而难以分水平评价，这是当前学业质量标准存在的最大问题之一。

? ? 本轮课程改革将“学业质量”提到了一定高度，力图通过学业质量标准的倡扬，引导学科“考—教—学”的良性互动，实现由“知识取向”和“能力取向”向“素养取向”的综合转变。学科核心素养是学业质量标准的来源和依据，但是，20％的语文受访教师对“语文学科是否适宜采用不同水平的学业质量标准”提出质疑，他们表示，“语文学科属于人文学科，与数学、物理、化学等其他理科的核心素养相比，它是基础的、长期的、全面的，难以在一门课程结束之后判断学生是否在这门课程中所习得而非学生长期积累的结果”。

? ? ?学生的学科核心素养如何量化、如何呈现在学业质量标准之中，使其既具有可操作性，又能得到广大一线教师的认可，是学业质量标准设计和实施过程中不容忽视的问题。

（三）教师现有的专业能力难以达到学业质量标准提出的要求

? ? 高中教师是为实施高中学业质量标准而需要做出相应改变的目标群体。因而，了解政策实施者的实际情况，是考察学业质量标准实施现状的必要环节。由于学业质量既关注在课程实施中如何教，又强调在课程评价中如何评，因此，这两方面都对教师群体提出了更高要求。

? ? 在学业质量标准实施方面，教师既要熟练把握好各个水平之间的差别，还要结合具体的教学内容培养学生的学科核心素养，“实施学业质量标准的难度较大，需要花费皇家永利,皇家永利网站的时间和精力去学习、去尝试”是多数受访教师的共识。

? ? 在课程评价方面，兼用多种方法评价学生在该门课程学习后的学业成就表现及其所处水平，同样极具挑战性。就语文、数学学科而言，长久以来采取传统的纸笔测试方法，注重考查学生的基础知识与基本技能，对学科核心素养涉及较少，这与当前素养取向的评价趋势格格不入。同时，受访教师表示，受编题难度较大和教师时间不足的影响，当前学科阶段性测试的题目主要来源于（剪切于）相关教育网站，或者从合作学校或教育机构购买。

? ??同时，现行普通高中教育出现的新高考先行、教材滞后现象（也即课程标准是2017年版的，而相应教材却仍是2004年版课程标准下的教材，后者对于核心素养没有提出要求），这就对教师的专业知识和专业能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 ? 总之，无论是在课程的教学实施环节，还是评价环节，教师现有的专业能力都难以满足高中学业质量标准实施的要求。

（四）应试教育长期存在，阻碍学业质量标准的实施

? ? ?作为本轮课程改革的亮点和突破，“学业质量标准在理论上可以实现教、学、测、研、考的统一”。学业质量标准作为一把“度量尺”，不仅能衡量教师的教学活动和学生的学习活动，而且能衡量阶段性测试、学业水平考试是否符合课程标准的相关要求，还能为教研活动提供参照标准。可见，学业质量标准的理想状态，得到众多专家学者和一线教师的认可，但与当前应试教育的社会环境存在难以调和的矛盾。这也印证了已有的观点——“对学习和评价的信念以及学校的评价文化会影响教师对学业质量标准的态度和理解”。

? ? 自2017年版课程标准（学业质量标准）颁布实施近三年来，其对教学活动产生的实际影响相对有限。与高考的考试形式不一致，是学业质量标准难以推行的重要原因。例如，一位数学受访教师认为，“学业质量标准实施难度大主要受高考的制约，很多学校仍然是以高考为指挥棒，教师们更重视高考，只要高考变，高中教育活动就会变，但2019年（2020年）高考还是传统的高考形式，并没有重视学业质量标准”。可见，虽然当前高考的考试形式与内容开始转向核心素养，但要完全转向核心素养考查，仍需各级各类教育部门的长期努力。缩小政策理想与教育现实的差距，缓解应试教育与新课改理念的矛盾，是推动学业质量标准实施的必由之路。

四、促进学业质量标准在普通高中有效实施的对策建议

? ?（一）结合学科特点，细化学业质量标准

? ? 政策本身的完善是学业质量标准有效实施的基础。为解决当前学业质量标准不明确对教育工作者造成的影响，要结合各学科的学科特点，使学科学业质量标准既能为课程实施提供指导，又能为课程评价提供依据。

? ? ?如众所知，学科核心素养的培养是相对漫长的过程，而只对高中阶段应达到的学业质量分水平规定是不合理的。对学生学科素养的培养应从小学开始，应制定十二年一贯的学业质量标准，在各个学科核心素养框架之下，把各学段需要通过哪些知识、培养哪些素养、采用哪些方法、达到什么程度等都纳入进来，制定素养与途径等多向细目表，并借鉴数学等学科学业质量标准的经验，附上具体的典型案例，达到有据可循、有例可依的目标。但要注意，详细不等于窄化，还应避免走向考试大纲的老路而落到应试的泥沼。

? ? （二）发挥多方合力，建立学业质量试题库

? ? 面对教师教学任务繁重且编制测试题难度较大等困难，建立学业质量试题库，为一线教师提供现成的试题资源，是符合普通高中教育实际的一项对策。

? ??建议由国家、地方教育行政部门牵头，发挥高校专家、学者、一线骨干教师、优秀教研员的合力，在全国范围内征集有代表性的、有助于衡量学生学科核心素养水平的试题。这是一种评价不同水平学习结果的外源性方法。建立专门的学业质量题库还需采用科学合理的征集筛选机制，开展严格试测和数据分析，构建各学科、各学段、各水平的测试题模块。对教师而言，学业质量题库是了解学生课程学习情况、掌握学科核心素养的途径之一，但不可唯题库至上而忽略其他有效途径，例如，语文课程中要求的语言实践活动等。可见，学业质量题库是解决教师能力与需求不匹配、推动学业质量标准实施的一项工具。

? ? （三）完善实施考核方案，加强行政监督

? ? ?当前，皇家永利,皇家永利网站学业质量标准怎样实施、实施效果如何考查，各级各类部门还未有明确的规定。在现有的学业质量标准方案下，需要完善实施方案与考核方案，发挥政策实施机构的指导监督作用。首先，制定学业质量标准的实施方案，为学校开展学业质量相关活动提供指南，也为教师开展学业质量标准的教学与评价活动提供方向。其次，制定有效的考核方案，加强实施机构的行政监督，以解决“无考核不实施”的惰性难题。结合调研发现，我们认为，当学业质量成为学校考核教师的一个标准、成为教育行政部门考核学校的一个标准时，学业质量标准可能会被实施得更好；当学业质量标准的实际实施情况作为教师个人考核和学校总体考核的依据时，就会对提升教师的主动性和积极性、提升学校的办学质量有所帮助，最重要的是会对学生核心素养的培养有所帮助。但还需周密考虑、慎重研究，使这一提议最终落地，为学业质量标准在高中落实起到推动作用。

? ?（四）转变观念，提升评价能力，提供学习机会

? ? 教师作为政策实施的目标群体，更是改革理念的直接践行者，其观念与能力对改革成效具有举足轻重的影响。调查中发现的有关学业质量标准培训问题，如多数培训只是介绍课程标准的新变化，对学业质量标准大多点到为止而不作深入挖掘，使得一些教师对学业质量标准的理解程度不够深入，学业质量标准难以对教师教学起到促进作用。因此，应加强一线教师的学习培训，特别是提升教师的评价能力，不仅让他们深刻认识到学业质量标准的内容与作用，更要让他们学会如何在课程实施和评价中使用学业质量标准，让教师对学业质量标准内化于心、外化于行，逐步推进学业质量标准实施得更好。

? ? 在调查中也发现，校长的管理理念直接影响学校的教学风气，教育行政部门人员对课程标准、教育理念等的认识，更会在一定程度上制约学校的整体发展方向。因而，学校管理层和教育行政部门作为一线教师的上级单位，也有必要开展皇家永利,皇家永利网站学业质量标准的培训，提升有关人员的意识和能力，以此支持和推动一线教师进行教学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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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来源：人大复印报刊资料《中小学教育》2021年第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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